第三十章 侯府生事(1/ 2)
傅骊骆眸光清浅的,看着慌慌张张的奴仆们,两名嬷嬷搀扶着林仙柔去了亭台长廊,林仙莹跟了上去。
窦媛微白的面色缓和了不少,盈盈上前,拉着傅骊骆的手“多谢姐姐相救,如若不是姐姐拉了我一把,估计这会子连我也受伤了!”她刚好站在傅骊骆和林仙柔中间的位置,林仙柔伤成那样,如若不是眼前的姐姐拉了她一把,估计连带她也会伤着,心想着,窦媛突然一阵心悸!
那古云画恨林仙柔驳了她的脸面,故狠下心来,端着滚烫的茶水朝林仙柔泼去
窦媛看的真真切切,刚刚吓懵了,这会子神思倒清明了许多。
但窦媛实在想不到,初次见面的古大小姐,会第一时间去护她,在这秋日寂寥的节气,竟觉得心里暖洋洋的。
“天呐!想不到云画这般恶毒,林二小姐不过跟她顽笑几句,她就那样下狠手!真是可怕!”沈浣碧瑟缩着,紧紧攥着傅骊骆的手,一脸的不可思议。
“兮儿妹妹,往后你千万提防着,你家那二小姐,别没的被她伤了!”
沈浣碧望着傅骊骆,回头望了眼花圃丛旁脸色惨败的古云画,朝傅骊骆努了努嘴。
傅骊骆笑了笑,不经意的朝那花圃丛瞥去,只见古云画怔怔的站在那里,双手扶额,面色苍白的毫无血色,往日绯色的唇瓣,也被她死死紧咬着,已变得灰白。
深秋萧瑟,冷风袭来,别致清幽的侯府庭院,除了满地的枯叶,还有络绎不绝的脚步声。
一打扮体面的老嬷嬷,携了两位婢女,脚步匆匆的行了过来。
“奉老太君和大夫人指令,请林二小姐快去前厅看诊,其他贵人也请去花厅用茶,马上就要用膳了。”
老嬷嬷吩咐小厮们,抬了一方祥云软凳过来,林仙莹和林府的嬷嬷,搀扶林仙柔躺了上去。
众人面面相觑,也往花厅行去
“你看,她现在倒知道怕了!”沈浣碧示意傅骊骆看过去
傅骊骆甩了甩衣袖,再去看时,只见那古云画早已瘫坐在地,直起的半个身子,抖的像那雨中摇曳的蔷薇花,颤颤巍巍的!
傅骊骆派蔓萝去后院,把只顾与贵妇们攀谈的二夫人杨素琴喊了过来。
杨素琴素手沿掩着眼角,泪雨婆娑的跑了过来,后面跟着嬷嬷丫鬟们。
傅骊骆忙的迎了过去,“二夫人来了,这云画妹妹好糊涂!竟大庭广众之下要害那林二小姐,这若是传扬出去,我们大冢宰府的面子往哪搁?我倒不要紧,只是父亲那”
傅骊骆说着竟淌下泪来
杨素琴被她说的心里冒火,后又听她提到大冢宰府的荣誉,一颗心似豆子裂开般,散落了下去。
心想着,一双美目恨铁不成刚的,盯着那瘫在地上神形俱散的女儿古云画。
“二夫人好好劝劝妹妹吧!地上凉,我先去前厅,替妹妹向侯府主母赔个不是,本来三小姐生辰是个好日子,没得让她们生气!”傅骊骆欠了欠身,挽着窦媛和沈浣碧走了出去
沈浣碧看着温和大方的傅骊骆,心里暗暗称赞,一段日子没见,这大表妹的心性竟有如此大的变化,前不久听说她采斗盛会胜出了,伯爵府上下听闻都不太信,她也不相信,今日一见,竟与之前好大的不同,完全像换了一个人!
之前的古兮跋扈专横,但对她倒是很好,两府自从姑母去世后,虽不太走动,但她每年生辰,兮儿表妹总是让嬷嬷们,送一些精巧的玩意给她,倒不嫌弃她是庶出的舅父所出,所以,听到她不好的传言,她总是为她辩驳一二,今日见她变化这么好,沈浣碧打心眼里高兴。
“兮儿妹妹,我看那古云画不是什么善茬,你自己在府中当心点才是!”沈浣碧回头看了一眼,拉了拉傅骊骆的衣角,满脸的担忧。
傅骊骆扶了扶额,略点点头。
“是呢!兮儿姐姐,你千万要当心啊!”
窦媛停下脚步,紧紧握着傅骊骆的莹白的指尖,轻启樱唇,也是满脸的忧色。
傅骊骆浅笑着拍了拍她的手“放心吧,我会留意的。”
三人并排款款走着,身后跟着嬷嬷丫鬟。
绕过三个迂回曲折的圆形拱门,沿着雕栏月台,进到了郁郁葱葱的前厅院落,这处与别处也大有不同,一众树木花草繁枝茂叶的,景象犹如温暖的夏季,越往里走潺潺的流水声更甚,三人皆是好奇,低腰穿过扇形木门拐了过去,原来月台后面是座青翠盎然的假山,那娉婷的流水声是从,假山石壁上的泉眼溅落的水珠,跌入下面的谭中发起的,白雾雾的水汽随着水波荡漾,旋即冒了起来。
“呀!是温泉。”窦媛蹲了下去,伸手去捧,开心的像个孩子似的。
傅骊骆看着从旁阶石匆匆行进的宾客,忙的伸手去拉她,“媛儿妹妹,快些走吧!快要去用膳了。”
她知道被古云画闹了这么一出,这侯府的午膳定要延迟了,她不过是不希望宾客们看见她们在这溜达,以免惹人说嘴。
“是哦!还真有点饿了!”窦媛摸着肚子,呵呵一笑。
侯府前厅,厅廊四角立着汉白玉的柱子,四周的墙壁皆是青灰的石砖雕砌而成,青色的纱帘随风而漾。
厅堂高位中间的素华罗汉床上,盘膝坐着一位银发的老太太,身着藏青兰色的锦绣褙裙,头上戴着墨色的素锦镶玉的抹额,斜插着一根翡翠含珠的碧玉簪子,那通身的气派定是圣上的亲姑母,侯府的老太君宇文氏无疑了。
傅骊骆悄悄拉着其他两人,从后面的柱子后闪了进去,在犄角处站定。
“今儿个老身的三姑娘生辰,本邀了各府贵人们来,是为了热闹热闹,没成想,二个小人家家的抢糖吃,顽笑急了,弄伤了面儿!真是罪过!”老太君脸上嬉笑着,朝下坐的林仙柔望去,只见她脸儿红通通的,上了好大一层药膏腻子。
“母亲说的极是!孩儿家家的,一句顽笑不当的也是有的,莫要伤了和气才是!”
老太君右侧的贵妇人,手里端着祥凤彩带的茶盏,睨了眼站在中间位置的古云画母女,脸上虽挂着笑,但那凌厉的眼神仿如刀子一般,朝她们射去。
傅骊骆颦眉望去,刚说话的贵妇人就是侯府的嫡母,她那略显丰腴的脸上,柳眉倒竖,看来也是气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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